如果我站在岁月的边缘叫喊,那些忘却的年华与人事,是否就能回到身旁?——题记 “卖豆腐花,芝麻糊, 百宝粥咯——!”糖水小贩在楼下几声清脆的叫卖,在相隔几载春秋后,再次轻轻叫醒了我。 在那个迷恋卡通和零食的豆蔻之年,每天下午五点整的放学铃声,对于当时的我,几乎是最动听的“音乐”。因为我知道,铃声响了,就可以在门口看见来接我的奶奶。 青蓝色的花布衫,两鬓梳得齐整的发髻,还有脚下木屐发出的独特声音,奶奶无论在人群的哪个角落,我都可以找到她。 母亲说,当看到自己惟一的小孙女时,奶奶是笑得最甜的。 真的啊母亲,奶奶拉着我的手时,我看见她眼角的细纹也轻轻地舒展开飞,每天的傍晚时分,她都会带着刚放学的我去吃一碗暖暖的豆腐花。在小街的尽头,左转再右转,就会看到巷边的小摊。木制的方桌*在微微潮湿的墙角,送上两碗热腾腾的豆腐花,看着圆圆的白瓷碗里,一小勺一小勺素白的豆花卧在糖水中润着。然后奶奶就会用那双不再细嫩却温暖的手,缓缓地用瓷勺把豆腐花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我。那种温暖,足以融化一个冬天的寒冷。 这种豆香,几乎浸润着我童年的每一处,暖暖地伴着我成长。而后来,究竟是从何时起,这种豆花飘香的日子逐渐被忘却了呢?是从我升入中学,是从我不再需要奶奶照顾的那天起吗? 在一月份里最寒冷的夜晚,奶奶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完了最后的路。我看见满天的雨絮纷飞,整个夜空,没有星光…… 如今,在街旁偶然路过卖豆腐花的小摊档时,我要了一碗。粗制的白塑料碗和小勺,淡而无香的豆腐花。当这些冰凉无香的豆花滑过舌尖时,我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,那个深巷中的糖水小摊上,那老小相偎的背影。原来我忘却的,不仅仅是萦绕在十年前的那片豆香,还有,在豆香年华中奶奶拉着我走过的路。 今时今日,我再次回到那条微微潮湿的巷角,傍晚落幕的红霞依然如昔。只是,不会再有一个穿着木屐的老奶奶,拉着孙女的手走过这里了。望着昔日的老巷,突然之间,我很想,像十年前的我一样问她:“奶奶,我还可以再要一碗吗?” 【点评】 每个人的童年都会有着属于自己的快乐,作者童年的幸福,或许就在那豆花飘香的温馨吧。豆花固然是甜美的,但真正让人铭记于心的却是浓浓的祖孙之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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