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本信息
诗圣杜甫的“为人性僻耽佳句,语不惊人死不休”是不同时代的诗人都追求的一面艺术旗帜。
(一)炼数量词
例:“前村深雪里,昨夜数枝开”,郑谷把诗僧齐己的《早梅》诗中的“数枝开”,改为“一枝开”,使“一枝”与“早”意丝丝入扣,齐己因此而拜郑谷为“一字师”。
(二)炼形容词
例1. 王维《观猎》第三、四两句:“草枯鹰眼疾,雪尽马蹄轻。”这两句话共有四个主谓短语,“枯”“疾”“尽”“轻”,都是谓语。“枯”与“尽”是平常的谓语,而“疾”与“轻”是炼字。草枯以后,鹰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了,诗人不说看得清楚,而说“快”(疾),“快”比“清楚”更形象。雪尽以后,马蹄走得更好了,诗人不说快,而说“轻”,“轻”比“快又更形象。
例2. 王维的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”,像一幅巨大的风景画,形象地描绘了塞外辽阔苍凉的景象。“直”字展现一种挺拔坚毅之美;落日之圆,衬托在万里戈壁背景之上,给人以苍茫之感。“直”“圆”二字将直线之美与浑圆之美融为一体,画面壮观,他字确实难以代替。
例3. 吴文英的“乡梦窄,水天宽”(《鹧鸪天•化度寺》),“窄”与“宽”形容与对照俱妙;周密的“梦魂欲度苍茫去,怕梦轻还被愁遮”(《高阳台•寄越中诸友》),以“轻”字描状梦魂,化无形为有形,而且通之于表重量的触觉,更是形容词锤炼中通感的妙用。
形容词的活用,可化腐朽为神奇,蒋捷《一剪梅》“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”中,形容词“红”“绿”用作使动词。诗人通过樱桃变红、蕉叶转绿的动态,抒写了对时光流逝的惋惜。如果“红”“绿”仍作形容词用,说成“樱桃红,芭蕉绿”,就会味同嚼蜡。又如周邦彦的“风老莺雏,寸肥梅子”,将莺雏与梅子的变化和风寸联系到一起,由形容词转成动词的“老”“肥”,有如灵丹,在句中起到了点铁成金的作用。
(三)练动词
例1. 李白《访戴天山道士不遇》:“犬吠水声中,桃花带露浓。树深时见鹿,溪午不闻钟。野竹分青霭,飞泉挂碧峰。无人知所去,愁倚两三松。”颈联,对仗工整,意境优美,野竹与云气相接,这本是一幅静景,但诗人用了一个“分”字,就有了动的意味,它使人联想到随山冈徐徐移动的云雾,不断从野竹梢头飘过的情景。一线泉水,凌空飞泻,这本来是一幅动景,然而诗人用一个“挂”字,就由动化静了,它使人想见到山峰的陡峭和山泉垂直落下的图景。
例2. 杜甫《春望》第三四两句:“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。”“溅”和“惊”都是炼字。它们都是使动词:花使泪溅,鸟使心惊。春来了,鸟语花香,本来应该欢笑愉快;现在由于国家遭逢丧乱,一家流离分散,花香鸟语只能使诗人溅泪惊心罢了。
例3. 王之涣的“羌笛何须怨杨柳,春风不度玉门关”中的“怨”字明显用了拟人手法,既是曲中之情,又是吹笛人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