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(09福建卷)实用类文本阅读(15分)阅读下面的文字,完成12—14题。寂静钱钟书周劼人 12月19日,寂寥的寒夜,清华园日晷旁,烛光隐隐。小提琴哀婉的曲调飘散在清冷的夜空,人们伫立无语,鞠躬,献上白菊。偶有路人好奇:“这是在祭奠谁?” 有人低声答语:“今天是钱钟书先生辞世10周年。” 10年前,钱钟书先生安详离世。遵钱先生遗嘱,“一切从简”,连在八宝山的告别仪式也只有短短的20分钟。“如此寂静。”钱先生的一位生前好友说。那日,清华的南北主干道上飘起了一千只纸鹤,学生们用这种方式,静静地送别他们的老学长。他的人生,本不寂静。无论是人们熟稔的《围城》,还是近乎天书的《管锥编》,都惊讶了世人,折服了学界。《管锥编》单是书证就数万条,引述涉及四千位作家上万种著作。世人惊叹“大师风华绝代,天才卓尔不群”。然而他却又静静地坐在书斋里,照例埋头读他的书,做他的学问。图书馆内很多冷僻线装书的借书单上,只有他一人的名字。即使是身处困境,他也只是默默地埋头书本。“文革”时他被送去干校劳动改造,能看的只有寥寥几本书,但只要抱起书本来,就能兴致盎然。第一批“大赦”回京的名单中,没有钱钟书,也没有杨绛。他们夫妻二人平静地走回窝棚,杨先生说:“给咱们这样一个棚,咱们就住下,行吗?”钱先生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一下,说:“没有书。” “文革”后,对钱钟书先生的称颂日渐声高,然而钱家的书斋内一如既往地平静。他谢绝了一切记者和学者的拜访,有人将此误读为“清高孤傲,自以为是”。他人的不解,钱先生并未在意过。杨绛先生说:“他从不侧身大师之列……他只想安安心心做学问。” “钱先生做学问是‘心在焉’,”清华大学一位老师说:“而我们今天这个社会上,今天这个校园里,有多少人则是‘心不在焉’。” 清华大学一位博士生说,他多次读《围城》,读第三遍时忽然明白,“围城不是别人给的,正是人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为自己编织的。钱先生没有为自己修筑围城,所以,他一辈子都活得坦然,真挚。” 10年后的清华,10年后的12月19日,依旧是纸鹤飘飞,烛光摇曳,依旧只有师生们的心照不语。不时有人向钱先生的照片投来好奇的眼光:“这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