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到一位女士,在香港念过几年书,于是言必称香港。在她口中,凡事都是香港比内地好,从艺术环境到体制制度。说内地大环境不好,说自己不能得到公正的待遇。但她只能留在内地,费尽心思求得一份职业领月薪,于是恰好与我有了一段火车上的共同旅程。
上车伊始,正听她侃侃而谈香港的优越之处,忽然有个背包从行李架上滑下来砸到了我的肩膀。这不但把我吓了一跳,而且肩膀被砸得生疼。没有道歉,甚至没有向我看一眼,一个穿戴入时的高大男人起身捡起背包,重新扔到行李架上,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哝着,大意是这个行李架上的箱子太多了,害得他背包也没地方放。
我皱起眉头对他说:“你的背包砸到我了,你这样放背包很危险的你知道吗?”他好像没听见。我一边站起来,一边继续说,“如果不放稳,很容易再滑下来砸到别人的,如果砸到老人和孩子……”话说我身边的这位女士刚才还在滔滔不绝,声音铿锵震四座,在我被砸到之后就忽然噤声不语。这会儿她使劲抓住我的胳膊,把我拉回座位里,然后凑着我的耳朵战战兢兢地小声说:“我们别跟他理论了,现在的人都暴力得很,如果他不高兴了忽然捅我们几刀怎么办?”